Per Ardua Ad As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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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张被近乎全白了的头发挡住的瘦脸，衬衫飞边从领子里露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位带着破旧高毡帽裹在黑斗篷里时髦却不修边幅的医生。

 

男人带着一个医生用的袋子，他将它放在自己面前，用一只手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什么东西，在此期间他的视线一直没从我们的身上移开。那是某种长而弯的东西。

 

他笑了，抽掉匕首的刀鞘，刀身在暗处闪着阴冷的光。

 

“靠近些，爱丽丝”母亲耳语道：“会没事的。”

 

我相信她，作为只有八岁的孩子来讲我当然相信她，那时她面对狼的一幕让我更有理由去相信她

 

即便如此，恐惧依旧在我体内蚕食着。

 

“有何贵干，先生？”她平静地问

 

他没有回答。

 

“很好，现在我们回到我们之前过来的地方。”母亲大声地说，牵着我的手准备离开。

 

小巷的入口处人影摇曳，第二个家伙伴着灯笼的橘黄色微光出现了。是个点街灯的灯夫，从他手里的长竿可以看出来。即便如此，母亲还是停下了脚步。

 

“先生,”她谨慎地向灯夫喊道：”麻烦你叫走那边那位挡住我们路的绅士好吗？“

 

灯夫并不言语，而是走到点着路灯的地方举起他的长竿。母亲的声音严肃起来：“先生……”我在思索，为什么那个灯夫要去点亮早就被点亮的灯呢？等我意识到长竿的末端就是钩子，而钩子可以用来挑灭街灯火苗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先生……”

 

小巷的入口陷入了黑暗，我听见他哗啦一下丢掉长杆竿，视线依稀可以分辨出灯夫从他的大衣里拿出了什么。又是一把匕首。现在他和医生一样，举步向前逼近我们。

 

母亲的头由灯夫转向医生。

 

“您究竟有何贵干，先生？”她质问医生

 

回答她的是医生用力挥动了另一只手臂，随着“噌”的一声，第二片剑刃出现在他的手腕。

 

“刺客。”母亲微微一笑。医生步步紧逼，灯夫也离我们很近了，近到我们甚至可以看清他扭曲的嘴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母亲猛地回头看向另一个方向的，两手都带着刀的医生。他平静地笑着。他很享受现状——或者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享受现状。

 

 

无论怎样，她面对危机时的不为所动丝毫不逊于她在克里斯蒂安鞋店的魅力。母亲的下一个动作就像舞步般优雅流畅，着地时鞋跟叩击在石板路上发出咯噔一声。她踏出一步，俯身抽出靴刀。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

 

上一秒我们还是毫无防御，身陷囹囵的母女两人，下一秒我们就不是了：我们是举起小刀保护女儿的女人和她的孩子。从这位母亲拔刀而出的动作和她摆好的姿势来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能用手中的刀能做到什么。

 

医生的眼睛闪烁不定起来。灯夫停下他的动作。二人相视而踌躇着。

 

母亲用右手握着刀，肩膀对着医生。我感觉这有些不同寻常，因为她的惯用手是左手。

 

医生提步向前。与此同时母亲将手中的刀由右手换到了左手，裙摆如同倾斜般聚拢起来。母亲张开右手保持平衡，左手的刀猛地劈过医生面前。男人的礼服大衣就如同裁缝切割过一般，渗出的血瞬间浸透了布料。

 

他受了伤，但伤的并不重。医生睁大眼睛踉跄后退几步，显然是被母亲的刀术震惊了。从他那难以捉摸的动作来说，他看起来受到了极大的震惊。我感受到掺杂在恐惧之外的某种情愫：骄傲而敬畏。我从未感到如此安全过。

 

尽管他蹒跚后退了好几步但他还是站稳了，目光落在我们身后。母亲转身得太晚了，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阻止灯夫一把环住我的脖子，手臂让我窜不过气来。

 

“放下你的刀，否则——”这是灯夫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但他再没能说完这句，不过片刻之间他就死了。

 

母亲的速度令他大吃一惊——不仅仅是她移动的速度，还有她做出判断的速度。如果她让灯夫控制我的话那一切都完了。母亲的迅速判断给了她转向他的机会，她找准我和灯夫之间的空隙，抬高手肘。旋即大吼一声，将靴刀送进他的喉咙。

 

灯夫发出像是呕吐一般的呻吟。我感到钳制我的力量松弛了下来，看见母亲手中寒光一闪，她利用身型优势压低身体，复而将靴刀深深刺进灯夫的胃部，将他抵在小巷的墙上，轻而易举地将刀刃向上一提。在他的衬衫开始被血液染成暗色后动作优雅地远离一步。灯夫内脏流出体外，他软绵绵地瘫在了地上。

 

母亲挺直身子转向她的第二个对手，但是我们只看到医生的逃跑时斗篷掀起的一角。他转身跑出巷子，匆匆逃进大街里。

 

母亲捉过我的手臂：“爱丽丝，在血染到鞋子上之前快过来。”

翻译们的自留地

来自翻译君碧绿：这个世界没有我！还要什么女神！以及翻译没体现夫人的气场我自行掌嘴20去【爬远】顺便各位观众们情人节快乐呦~

来自翻译君黑苏：（这个人被碧绿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