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 Ardua Ad Astra

5

母亲的大衣上沾了血，除此之外，她身上根本看不出来刚刚参与过战斗的痕迹。

我们刚到家不久，遇刺消息就传出去了，“乌鸦”们伴着嘈杂的脚步声匆匆赶来，群情激奋地叫嚣要让“需要对这起袭击负责的家伙”付出代价。同时，城堡里的雇工们也显得忧心忡忡，他们刻意压低音量在角落议论纷纷。父亲拥抱我们母女俩时我注意到了他灰白的脸，藉由那紧得令人微微不适的漫长拥抱。最终，他在满眼泪花中放开我们。

只有母亲看起来一脸平静，她有着一种令人信赖的沉着，自信与威严。事实如此，多亏了她，我们才能在袭击中幸免于难。我很好奇，她有没有像我一样暗暗后怕呢?

母亲在回庄园的马车上提醒我说那些人会要求我复述整个袭击事件的过程。在这一点上，我应该听她的指挥，尽力支持她所说的一切，绝对不否认她说的任何话。

我认真地听了这个故事在她口中的版本，母亲先是讲给了我们的大管家奥利维尔，然后是父亲，最后讲给那群冲进来的乌鸦。当她回答了所有提出的问题后，我发现这些回答里忽略了一个重要细节，那个医生。

“您没看到袖剑?”那些人这样问她。

“我没发现袭击者有半点儿刺客特征。”她答道：“所以我并不能认定这是刺客干的好事儿。”

“普通的劫匪可不像这家伙这么有条理。您没有理由把马车正好不见了这件事也归为巧合。没准我们最后可以查出只是简喝高了，但更有可能不是这样。没准我们最后还查出他死了呢。不不不，夫人，没有任何迹象能表明这家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拦路匪徒。这是一起经过精心策划，针对您个人的袭击，是敌人对我们我们赤裸裸的挑衅。”

众人目光突然又都转到我身上。最后我被请出房间，到走廊里找个地方坐下来，听着房间里的声音自大理石地板反射到耳朵里。

“大团长，您必须意识到这是刺客们做的好事儿。”

（在我听来，这场袭击是“刺客”们策划的行动，我坐在那里想：当然是刺客干的，你们这群笨蛋。至少也得说“就是‘刺客’干的”这样才像话。”）

“和我太太一样，我并不急着下错误的定论。”父亲这样回应众人。

“对，但至少您也得增加额外的守备力量才对。”

“当然了，我的战友，但我也不能草木皆兵。”

“我希望您心里有数，大团长。”

父亲的声音提高了：“那我该做什么?你们想我怎么做?”

“什么?当然是立刻采取行动。”

“什么行动?为恢复我夫人的名誉而策划的报复还是推翻国王陛下?”

“只要能给我们敌人点颜色瞧瞧，什么行动都可以。”

不久，人们发现简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割断了喉咙的。消息传来我整个人一冷，就像所有的窗户突然全被打开将我吹个透心凉一样。我哭了，不仅仅是因为简，令人惭愧的是，也是为了我自己。映入我眼帘的是一道落在房子上的闪电，台阶下哭声连连，那些乌鸦再次群情激奋起来，这次是为替车夫辩白。

父亲再次令众人安静下来。我从窗户望下，楼下是一群持枪的人，而在我周围，大家都神经兮兮的。父亲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安慰我，直到我厌倦了这样，从他怀里扭脱出来。

翻译的自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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